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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金华山和松山单纯防御战

沙市、田里战斗相继取得胜利,意义是重大的。但是,在敌人重兵进攻下,湘赣苏区的反“围剿”形势仍极其严峻。

国民党军西路军总司令何键,将第六十二师的第一八四旅拨归第一纵队战斗序列,同时请求蒋介石增调援军加强第一纵队。国民党军西路军第一纵队司令刘建绪把第六十二师一八六旅由安福调到沙市地区,辅助第十五师构筑由澧田到沙市、潞江的碉堡封锁线,安福防务由第一八四旅接替;令补充第一总队沿潞江至砻山口之线建碉;第六十三师除修建良坊、路口、洋溪至田里一线碉堡外,还在铁冠岭、蔡家坪、陈山一线构筑前进阵地;第十六师构筑由永新到澧田和由永新到新城的碉堡。国民党军企图以隐扎稳打,步步为营,处处建碉,层层封锁,节节“进剿”的战术,逐渐消耗红军人力物力,逐步紧缩对湘赣苏区的包围,将红六军团压迫和封锁于花溪至石灰桥一带狭小地区,待援兵到达后,与红军决战。

这时,中央红军在错误路线领导下,正在继续执行单纯防御、短促突击的作战方针。中革军委指示湘赣军区及红六军团也要贯彻这个错误方针,以阵地防御战来保卫永新平坝子,打败湘敌进攻,配合中央红军作战。而湘赣苏区的领导人在思想上也不愿离开永新平坝子,想保住这一小块根据地。在这个方针和这种思想指导下,红六军团从这个时候起的一个时期内,就完全遵照单纯防御路线的一套战略战术原则进行作战了。

湘赣苏区军民在省委提出的“为保卫苏区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口号下,进行了紧急动员,接着在花溪、象形以北的九重门、公公山、天龙山地区和永新城西北的高汶、台岭上、钱市街地区以及永新城以东的石灰桥、金华山和永新北面的松山诸地,广泛构筑碉堡工事,准备以阵地防御战阻止敌人的进攻。五月下旬,国民党军在永新、莲花间的碉堡封锁线已经基本建成,援兵独立第四十六旅已经到达峡江地区,第五十三师正由赣江以东向安福调动。为了进一步分割湘赣苏区,敌人将第十六师和第六十二师的一八六旅共四个旅的兵力,集中到永新地区,准备向石灰桥进犯,打通与吉安的联系。湘赣省委和军区获悉敌军企图后,立即将省委机关及后方机关转移到永新东南的牛田地区。同时命令红六军团进至石灰桥地区,阻击敌人。红六军团以一部兵力占领金华山、茶子山等既设阵地。同时,以少数主力部队协同永新模范赤少队(约二百余枪)控制永新城以北的仰山、月岭、虚皇山和埠前诸阵地,主力集结在石灰桥地区,准备抗击东进的敌人。

六月三日拂晓,国民党军第十六师三个旅,在永新城郊东华岭的第一八六旅策应下,向红军的金华山阵地发起猛攻。红军冒着大雨,依托工事,顽强抗击优势之敌,打退了敌人多次冲击,一直激战到中午,敌人才爬上茶子山和马岭等前沿阵地。这时,红六军团集中三个团的兵力,在红十七师首长指挥下,乘敌立足未稳,实施猛烈反击,将敌人打回到东华岭的进攻出发地,毙伤敌副旅长李国强、团长唐肃以下官兵三百余人。

六月中旬,援敌第五十二师进到了安福和安福县的金田地区,积极准备向永新县东北的怀忠方向进犯。国民党军第十六师由于遭受红军在金华山地区的坚决抵抗,不能进展,便于六月二十四日改变进攻方向,除留一个旅控制禾水南北重要据点外,将两个旅和第六十二师一八六旅转移到禾水以北,向红军防守力量薄弱的仰山、左岭、月岭、埠前和虚皇山等阵地进攻,并于当天分别占领了上述地区,企图从这里迂回到红军金华山阵地侧后的交通要点石灰桥,同时策应国民党军第五十三师的进攻。

国民党军第五十三师和第十六师及第一八六旅,东西对进,相距近三十余里,不仅在战役上已取得密切配合,而且在战术上也可取得协同。在这种情况下,红军继续在永新地区作战是不利的。但是,红六军团不仅没有及时转移,实行机动作战,相反,却错误地采取了分兵防御的作战方针,企图同时阻止东西两面敌人的进攻。

六月底,红六军团留红十八师控制金华山阵地,以少数部队和地方武装扼守钱市街以东高地,继续阻击国民党军第十六师和第六十二师一八六旅的进攻,主力红十七师转移到神功山和松山地区,阻击敌第五十三师西进。红十七师进到松山地区后,以经过补充恢复建制的第五十团防守神功山,第五十一团防守松山,第四十九团一部控制香炉山,一个连防守观音座莲,主力集结于丰塘为军团预各队;红军学校沿怀忠通金田大路北侧一带小高地担任战斗警戒;军团指挥所在金鸡坡,观察所在香炉山。

七月一日上午九时,国民党军第五十三师开始进攻,在炮兵和飞机的支援下,首先集中兵力攻击红军的神功山阵地,主力在虹桥展开,从正面进攻,一部兵力迂回到桂林坊,从翼侧攻击神功山东麓。敌以优势兵力宽正面进攻,红十七师第五十团及全线前沿部队,在敌人优势兵力和火力的猛烈攻击下,顽强奋战,对当面之敌反冲击,打退了敌人多次疯狂攻击,不仅杀伤了大量敌人,还缴获许多武器弹药。战斗到黄昏以后,红军始撤出战斗,向南转移到永新县的高桥头地区。

七月二日十时,国民党军转向第五十一团防守的松山阵地进攻。敌主力以神功山作依托,经宁家、下边攻击松山东山头,另以一部兵力经南田、上塘向红军学校警戒阵地进攻,占领怀忠、下木栅,接着从红军左翼迂回松山西山头。守在东山头上的第三营和机枪连,顽强地顶住了正面敌人的多次猛烈冲击,并向敌进行了反击。西山头上的第一营,也给迂回之敌以重大杀伤。战斗到下午四时,第五十一团由于遭受敌人的两面攻击,形势不利,撤出战斗,转移到香炉山阵地。防守观音座莲的第四十九团的一个连,也同时撤到丰塘归建。

七月三日中午,占领松山的敌人分两路向香炉山进攻,敌人数次进攻被打退后,下午二时再次发动猛烈进攻。红军第四十九团和第五十一团待敌人冲到香炉山脚下时,发起反击,歼敌一部,缴枪九十多支,将敌人压回到松山。但此时敌第二梯队已向松山运动,准备组织新的进攻。于是,红军即撤出阵地,向南转移到永新东乡的高桥。当晚,红十七师南渡禾水,回到金华山和梅田地区。

在敌第五十三师进攻香炉山阵地的同时,敌第十六师攻占了钱市街以东红军阵地。

敌第十六师乘红十七师向南转移时,于三日晚占领禾水以北的南田地区,四日拂晓,又南渡禾水向金华山阵地进攻。

红六军团在金华山地区三面受敌,处境十分不利,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予敌一定打击后,于四日下午转移到永新县东南的牛田和津洞地区,准备恢复和依托井冈山地区,继续坚持斗争。

金华山、松山战役历时一个多月,红六军团全体指战员,在党的领导下,发扬英勇顽强、艰苦奋斗、不怕牺牲的精神,克服了重重困难,给了敌人重大杀伤。地方武装为配合主力红军作战,也同敌人进行了英勇的斗争。湘赣苏区的广大人民群众,尤其是作战地区的广大人民群众,不畏艰险,千方百计支援红军作战,做出了重大贡献。但是,金华山、松山战斗由于执行单纯防御路线,结果是失败了,不仅没有实现保卫永新平坝子的计划,反而削弱了红六军团,使根据地进一步缩小,斗争形势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