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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会合红七军 配合红一方面军粉碎第二次“围剿”

蒋介石在第一次“围剿”失败后,积极调集兵力,准备对红一方面军和中央革命根据地发动第二次“围剿”。国民党军第五路军为此经萍乡、宜春兼程前进,预定于一九三一年三月上旬进到永丰、吉水地区,参加对红一方面军作战。这时,红七军已进到湘粤边境地区,正夺路北上。

根据中共中央的决定,中共苏区中央局于一九三一年一月在中央苏区(中央革命根据地)成立,统一领导各苏区的工作。湘东南根据地和西路地区的工作,从此便由苏区中央局领导。

为了配合红一方面军作战,湘东南独立师决定以主力向株(洲)萍(乡)铁路和袁水流域出击,迟滞第五路军的东进;以一部兵力(第三团)由王震带领到湘南迎接红七军。

一九三一年三月,湘东南独立师第一、二两团在师长刘沛云、政治委员谭思聪率领下到达萍乡、宜春一带时,正遇国民党军第五路军过境。湘东南独立师在当地党和地方武装密切配合下,集中一定兵力,利用有利地形,在敌前进道路上节节阻击,同时以部分兵力,分散在敌行进纵队的侧方,以灵活的游击动作袭扰敌人,使第五路军行动异常迟缓,直到三月下旬才到达指定位置。这样,就给红一方面军准备反“围剿”争取了一定的时间。

湘东南独立师第三团挺进湘南之前,红七军在粤北乐昌强渡武水时被敌截为两段。渡过武水的第五十五团和第五十八团一部,由红七军总指挥李明瑞和政治委员邓小平率领直向赣南前进。被阻于武水以西的军直属队和第五十八团另一部整编为第五十八团,由军长张云逸率领,在地方党的帮助下,以后也顺利地渡过了武水。第五十八团渡过武水后,即迅速隐蔽地向湘赣边地区前进,三月九日攻占酃县城。湘东南独立师第三团这时已进到酃县附近。三月十四日,在酃县的十都圩附近,湘东南独立师第三团与红七军第五十八团胜利会合。两军会合后,决定迅速返回湘东南根据地,准备配合红一方面军粉碎敌人的“围剿”。

湖南国民党军为了围歼湘东南独立师第三团和红七军第五十八团于酃县地区,急忙调集新三十一师的独一旅两个团和第十九师的一个团,以及茶陵、酃县挨户团,在茶陵县的湖口圩和沔渡之间防堵红军北返。同时,令湘南警备司令段珩率领两个团和当地反动地主武装进行追击。红军识破敌人阴谋,以神速动作,进到茶陵县的浣溪渡西渡洣水,向茶陵县城方向佯动,调动了防堵的敌人回援茶陵。红军于是乘机东渡洣水,进入根据地的茶陵尧水东北地区,打算继续向高陇前进。回援茶陵的敌人发现红军东进,赶忙分路追来,其中由第十九师的一个团及茶陵、攸县、安仁三个保安团各一部组成的一路,已进到茶陵县的严塘及其东北地区,并将绕过尧水,向高陇对红军实施追击。得知这个情况后,红军决定在高陇和严塘之间,选择有利地形,歼灭敌人于运动中。

二十四日清晨,红军返回到李家村、北岸和石阜陂地区时,敌先头部队已进到垅上。红军即由现地展开,红七军第五十八团抢占坑上通高陇大道东侧的前山和花棚里一线高地,湘东南独立师第三团由北岸绕过南岸抢占大道西侧的鹪鹡岭。这时,敌人已抢占笔架山东侧鞍部和将军山,并以一部兵力向鹪鹡岭前进。第五十八团首先以一个连由当地赤卫队员领路,经将军山东南坡的丛林隐蔽前进,从敌人侧后突然发起冲击,一举突入将军山敌人阵地。第三团也击溃了向鹪鹡岭前进的敌人,趁势向将军山突击,协同第五十八团主力消灭了将军山的敌人。与此同时,第五十八团以两个连利用丛林隐蔽,沿马王山东麓向笔架山迂回,顺利地消灭了笔架山以东鞍部的敌人。这时,进到封垅口和垅上之间的敌后续部队,企图上笔架山建立阵地,阻止红军发展。笔架山北坡,不仅山势陡峭,而且树木茂密、荆葛交缠,不易攀登。敌人刚爬到山腰,攻占将军山的部队即以猛烈的火力射击敌人,主力则迅速插到封垅口以西,切断了敌人的退路。迂回部队也从笔架山东侧鞍部沿北坡展开,侧击敌人。在红军猛烈突击下,敌伤亡很大,纷纷溃退,夺路向严塘逃窜,红军俘敌团长陈汉雄以下一百余人。

这次战斗中,茶陵赤卫队在敌人侧后积极活动,当地群众为红军带路、烧水、做饭、照顾伤员,并积极捕捉敌人散兵,对保证战斗的胜利,起了很大作用。

将军山战斗后,红七军第五十八团和湘东南独立师第三团回到莲花。这时,湘东南独立师师部和第一、第二团也回到莲花,师长刘沛云调走,由李天柱继任。湘东南根据地的党、政府和人民群众,对于将军山战斗的胜利和红七军第五十八团的到来非常高兴,举行了欢迎大会,热情慰问,踊跃当兵,七八百名青壮年补入红七军,并帮助解决了服装,使红七军部队得到了很好的休整,并增强了战斗力。红七军派干部、送武器给湘东南独立师,两支部队相互团结,亲如手足。

一九三一年四月初,蒋介石集中二十万兵力,对红一方面军和中央苏区开始第二次“围剿”。同时以一部兵力对中央苏区周围地区实施“清剿”。其对赣江以西地区的“清剿”部署是:第七十七师和第四十七师的一个旅从吉安、泰和、万安一线向赣西南地区进攻;第五十二师依托清江、峡江、安福等城,向赣西南的北路地区(即北路分委领导的地区)进攻;第十八师五十四旅配置在宜春、分宜一线,担任袁水南北地区的“清剿”任务;第十二师三十四旅和第十九路军的一个团分驻赣县及其周围地区,“清剿”赣南根据地;湖南国民党军新三十一师则由西面进攻湘东南革命根据地。

在国民党军“围剿”开始以前,红一方面军总部曾指示湘东南独立师和地方武装,在完成阻击敌第五路军任务后,即与西路地区和遂川、万安、泰和地区的地方武装密切配合,监视赣江之敌,并积极向吉安行动,钳制敌人。湘东南特委根据当面敌情和红一方面军总部指示的精神,决定湘东南独立师和红七军第五十八团联合行动,在赣江以西广大地区,展开广泛游击战争,积极打击敌人,坚决粉碎当面敌人的“清剿”,并积极钳制赣江沿岸的敌人,以配合红一方面军粉碎敌人的“围剿”。

湘东南独立师和红七军第五十八团进入西路地区后,即与在西路地区坚持斗争的红二十军会合,组成河西临时总指挥部,张云逸为总指挥,红二十军政治委员曾炳春兼任总指挥部政治委员,同时组成中共河西临时总前委,滕代远①任书记,统一指挥三支部队的行动。当时红二十军辖两个团,在西路地区活动的为第一七五团,其另一个团(第一七二团)在北路地区活动。这时,国民党军第七十七师已向西路地区发起进攻,并先后占领了吉安县的永阳、举州、车陂和敖城等地,逼近永新县境。河西临时总指挥部根据当时情况,决定向第七十七师侧后突击,首先歼灭永阳守敌,然后向吉安方向发展进攻,威胁敌军后方,切断敌军赣江交通。

四月四日,红军全力围攻永阳镇第七十七师第二三○旅,由湘东南独立师和红二十军第一七五团从东、北两个方向突击敌人,红七军第五十八团为预备队。进攻发起后,湘东南独立师一举突破敌外围阵地冲入镇内。这时,敌倚仗优势火力,凭借民房,拼命抵抗,阻止红军发展,同时集中主力向第一七五团疯狂反扑,一度迫使第一七五团后退,给红军的进攻造成很大困难。在这紧急时刻,担任预备队的第五十八团投入战斗,首先击退了敌人的反扑,接着与湘东南独立师协同作战,将敌全部击溃,收复了永阳镇。

永阳战斗后,查明了吉安城及其附近敌驻有重兵,同时,得悉红七军主力由李明瑞、许卓率领正经遂川北进,遂改变计划南下接应,不久,与红七军主力在永新县的天河会合。

会合红七军主力后,河西临时总前委和临时总指挥部决定,几支红军一起北出安福地区,寻找有利战机,继续打击河西之敌,配合红一方面军作战。这时,河西临时总指挥部总指挥改由李明瑞担任。四月十三日,于安福县蒙岗岭,击溃了由安福城出扰的敌人一个团,乘胜将安福城包围。敌人紧闭城门固守不出,等待救援。红军虽然在兵力上占优势,但由于城墙坚固不易强攻。于是,河西临时总指挥部决定,对安福城实施佯攻,吸引驻在阜田的敌第五十二师一五四旅前来救援,然后诱敌至预定作战地区,集中力量歼灭之。十四日拂晓,红军向安福县城发起攻击,第五十二师一五四旅果然从阜田来援,红军主动后撤,预伏于安福西南的廖塘桥、古田地区,十五日,第一五四旅跟踪追来。当进至预定作战地区时,红七军第五十八团和红二十军第一七五团,立即以猛烈火力从正面阻击,红七军第五十五团和湘东南独立师从左翼向敌后迂回。当迂回部队进到指定地区,正面阻击部队便立即开始出击。敌人腹背受到攻击,乱作一团,狼狈向东溃退。红军士气高昂,在辽阔的田坝中合围敌人,激战至黄昏,全歼第一五四旅的一个团,毙、俘敌八百余人,缴枪数百支。接着,转移至分宜、宜春地区打击敌人。

湘东南独立师和红七军等部队在统一指挥下,并肩作战,给了国民党军第七十七师和第五十二师以重大打击,破坏了敌人的“清剿”计划,牵制了河西(赣江以西)的敌人,有力地配合了红一方面军的作战。五月中旬,红一方面军开始反攻,十五天内横扫七百里,五战五捷,歼敌三万余人,缴枪两万余支,粉碎了国民党军对中央苏区的第二次“围剿”。

赣江以西的国民党军,在第二次“围剿”失败后纷纷紧缩阵地转入守势。此时,湘东南的茶陵、攸县和酃县等地国民党军兵力比较薄弱。河西临时总指挥部遂决定留第一七五团于西路地区活动,湘东南独立师和红七军乘反“围剿”胜利的巨大影响,向湘东南地区的敌人发动进攻,以求扩大根据地,并使部队得到补充。六月十日,红军于茶陵地区击破茶陵、安仁等县九个挨户团的联防;歼其两个团,乘胜占领茶陵城。湖南国民党军急调第十五师第四十四旅、新三十一师第三旅从株洲、醴陵前来。红军以一部兵力活动于茶陵县的黄石铺地区,诱敌先头部队第四十四旅向茶陵城,主力则经茶陵县的界首墟西进,于十三日进占安仁,当第四十四旅和第三旅向安仁扑来时,红军间道北上,于十四日占领攸县,接着连夜南下,十五日再占茶陵,十六日克酃县。国民党军在红军忽而北上,忽而南下,避实击虚的神速行动下,疲师失地,莫知所措,不得不停止于安仁、攸县地区,请求增兵。何键又抽调第十五师、第十九师和新三十一师各一部,加强攸县、安仁、资兴和永兴等城守备,限制红军活动;同时令酃县、宜章、汝城各县反动地主武装,协助第四十四旅和新三十一师第三旅进攻。红军鉴于敌人兵力增多,乃主动放弃酃县,返回莲花地区,胜利地结束了湘东南战役。

湘东南行动结束后,红七军和红二十军(不含第一七五团)先后奉命调往中央苏区。红七军为了帮助湘东南革命根据地的部队建设,留下了教导队(当时名河西教导队)和许多优秀干部。红七军在湘赣边地区三个多月的艰苦斗争中,行动积极,英勇顽强,对保卫根据地和配合红一方面军作战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① 滕代远是红三军团政治委员。1931 年春,被苏区中央局派往湘鄂赣苏区执行临时任务,返回途中,因敌人对中央苏区正进行第二次“围剿”,赣江交通受阻,暂时停留在西路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