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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红色之旅追寻西路军足迹--血战古浪

血战古浪,红军渡河后首遭挫折

干柴洼战役西路军烈士纪念碑

5月6日清晨6时,记者从景泰启程,赶往下一站——古浪。

“我们对马家军的战斗力估计不足,有轻敌思想,西进时兵力不够集中,古浪一仗吃了亏。”徐向前回忆,“这一仗叫人十分心痛,我主力部队九军元气大伤,再也没有恢复过来。西路军后来作战,主要靠三十军;五军人数少,名义上是个军,实际上不足一个师的兵力。”

古浪战役,红九军伤亡超过三分之一,这是红军渡河以来遭遇的第一次挫折。

干柴洼突围

汽车一路颠簸在由景泰县城通往古浪县干城镇的路上,正在维修的公路崎岖不平。窗外的景致由戈壁荒滩逐渐变成高山峡谷,地上四散的碎石变成了向两边倾斜延伸的黄土山地,灼热的阳光也开始变得温和起来,大山之中,清凉的空气叫人心旷神怡。

“我军急进在空旷的西北原野里,惊沙扑面,呵气成冰,衣不胜寒。”1936年11月9日,西路军主力在景泰集结,当夜向西进发。徐向前和陈昌浩随三十军、五军在右翼由一条山向大靖前进,王树声随九军在左翼由干柴洼向古浪方向进发。

“娘娘庙!”车到干城镇,记者问起西路军打过仗的地方,路边一位白须的大爷手执长长的羊鞭指向村东,嘴里迸出三个字,便忙着去吆喝已经撒腿跑进了路边麦地的羊群。

干柴洼即今天的干城,位于景泰以西、古浪县城的东南方向。四面高山环绕,中间为低洼滩地。

循着老者指示的方向,记者一行在村东的山岭上找到了娘娘庙。紧挨着娘娘庙,山湾处耸立着一座红军烈士纪念塔,塔高约4米,塔顶是红军八角帽造型,塔身上书着“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八个毛体大字。1992年,干城村民为纪念在干柴洼战斗中牺牲的200多名将士,自筹资金建造了这座纪念塔。

这里是红军当年在干柴洼突围的主阵地,这次战斗,是西路军过河以来遇到的第一次挫折。

1936年11月10日,当晨曦冲破黑暗,将大漠抹上一片淡白时,西路军左纵队九军进抵干柴洼。干柴洼是一个无险可守的村寨。指挥部权衡了这里的地形特点,决定在村东的娘娘庙岭、山城沟梁制高点和北面古城子滩修筑工事,布置防线,阻击敌人。

红九军刚进至干柴洼地区,马元海率马彪等四个骑兵旅和民团尾追而来,在干柴洼东侧的山城洼等处,向红九军发起进攻。九军在娘娘庙岭等处,不断组织火力,坚守还击。

11月11日,马家军集结全力,步骑合战,同时有国民党所派数架战斗机协助,由东、南、北三面向红九军阵地猛扑过来,企图围歼红军于干柴洼。一时娘娘庙岭的阵地失控。敌军占领了娘娘庙,继续往村子俯冲,大队人马蜂拥而入,向军部直压过来,情况十分严重。

在这万分危急关头,军部一科科长刘培基率领机关人员打退了敌人的三次进攻,在第三次反冲锋时,刘培基跳出院墙阵地,带着部分参谋人员和通讯员,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进行反击,不幸头部中弹,光荣牺牲。随后,二十五师迂回到敌后,重新占领岭顶,向敌发起冲锋。敌军顿时大乱,弃马逃跑,红军夺得战马40余匹,乘胜骑马反击,这才给军部解了围。战斗持续到傍晚,敌人以骑兵掩护步兵,仓皇退却,战斗方才渐渐平息下来。此战,红军伤亡200多人。夜间,二十七师坚守干柴洼,掩护主力撤离,向横梁山前进。

古浪城激战

古浪城地处河西走廊东端,地势低洼,三面临山,古称“虎狼关”,素有“马不并骑,车不同轨”之说。

1936年11月,因古浪峡过于凶险,红军便沿着崎岖山路抵近古浪东山,在横梁山与围追堵截的马家军展开激战。11月14日,红军占领古浪县城。

2011年5月6日上午,西路军古浪烈士陵园的工作人员带领记者向县城西南的山上爬去,10多分钟后来到了龙泉公园。进入公园,拾级而上,就来到了烈士陵园。几位老人在公园锻炼身体,园内显得庄严肃穆。

1936年的古浪战役结束后,当地群众自发将西路军烈士遗体集中掩埋在此地,并堆起坟墓。建国后,历届县委、县政府不断对陵墓进行修整维护。1991年,古浪县委、县政府和人民解放军某部联合修建了“中国工农红军九军烈士墓”和纪念碑。

1936年11月14日拂晓前,经过一夜的急行军,西路军到达古浪城。守城的敌民团一触即溃,弃城而逃,西路军顺利占领古浪城。

得知红军占领古浪城,马步芳和马步青非常震惊,一面电令马元海迅速夺回古浪县城,一面又调部队增援。

11月15日,九军以二十五师扼守城西南方向,二十七师扼守城东北方向,并重点布防于南北两面的山头,控制制高点。马元海尾追红军到距古浪城西约十五里的金家堡一带,敌人约两万人会合于古浪县城附近。

11月16日拂晓,马元海率三个骑兵旅、两个步兵旅和四个民团共两万人,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向九军发起猛攻。战斗一开始,敌人即以优势兵力夺取城外制高点,守卫红军一个团大部伤亡,敌军遂将九军全部压进城内。

11月17日,马家军猛攻城垣。红军修筑的工事,被马家军的战马一跃而过,敌军一度攻入城内,九军将士与其展开巷战、肉搏,终于将敌击退,并乘胜追击。然而,追击出城的部队却遭敌骑兵突袭,被包围在旷野上,经奋勇拼搏全部牺牲。马家军返回攻城,红九军指战员在弹药消耗殆尽的情况下,用木棍、大刀、长矛、石块与敌拼杀。

此时,西路军总指挥部设在武威城南的一个寨子里。九军苦战至18日晚,军长孙玉清受伤,2000多人伤亡,部队难以支撑,被迫突围。徐向前急令三十军派出部队连夜援救,九军军长孙玉清被撤职。

“西路军后来作战,主要靠三十军。五军人数少,名义上是个军,实际上不足一个师的兵力,再剩下的就是机关人员、妇女独立团等,战斗力毕竟是有限的。”徐向前在其回忆录中写道。